龍,還該不該作為中華民族的圖騰?這些天無端端地又成了人們議論的熱鬧話題。所以說“無端端”,因為這不過是某個電視臺主持人散發(fā)的言論;所以說“又”,因為前兩年的時候,這話題曾經熱鬧過一回。
那一回是不知道什么人說,龍,dragon,容易被西方誤解,應該放棄,換個別的。換個什么好呢?因為難定,當時還“正式被列入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(guī)劃課題立項”,F在好了,因為正式落戶臺灣的“團團”、“圓圓”成為海峽兩岸關系改善的最新標志,管你學術界研究到哪一步了,這位主持人便迫不及待地拋出了自己的高論:熊貓。這種信手拈來,老話說就叫“得來全不費功夫”。問題果真這么簡單嗎?此主持人雖然并未道及“圖騰”二字,但他的意思很清楚:龍已經成為非常固定的中國象征。
圖騰,totem,是文化人類學里的一個概念,來自北美印第安人語言的譯音。做圖騰的物并無限制,動植物,無生物,都可以。不管是哪一種,它一定都跟本氏族祖先的生產和生活發(fā)生過密切關聯。也就是說,圖騰崇拜不是憑空產生的。對本氏族內部而言,它是自己選擇的想象中的始祖或保護神;對外,它則是此氏族區(qū)別于彼氏族的標志。龍之成為中華民族的圖騰,有人認為起源于蜥蜴,從七八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到兩千年前的辛店文化,出土酒器的口、肩、耳部,往往都飾以蜥蜴紋。蜥蜴擅長捕食蚊蠅,因此考古學家認為這是原始人類以“比擬巫術”的交感作用達到驅除蚊蠅的目的。也有人認為虹可能是龍的最直接原型,農事對雨水的要求與春季雨后之虹產生的聯系,逐漸確立了龍的形象。諸如此類。
總之,前人把龍作為圖騰崇拜,雖然具有相當的“功利性”色彩,但在生產力談不上發(fā)達的時代,他們的世界觀就是如此,構成了“與天斗”的強大精神支撐。重要的是,世世代代地沿襲下來,形成了一種文化傳統(tǒng),進而轉換成凝聚民族向心力的認同標志。侯德健先生那首膾炙人口的《龍的傳人》,概括得最為精辟。“龍的傳人”,正是中華民族區(qū)別于世界上其他民族的最形象的標志。那么,它與當今是否適合“代表更加開放與自由的當代中國”,不僅完全屬于兩個概念,而且任何個人都還不能輕率地作出結論。而明白了圖騰的“歷史”,可知發(fā)布“更換”這樣的言論,貽笑大方。在圖騰問題上,是不能講與時俱進的。大熊貓憨態(tài)可鞠,人見人愛,那是另一個話題。民族圖騰是根深蒂固的,你不能因為龍曾被皇家拿去裝點門面,顯示過皇權、霸氣,而熊貓“基本上沒有任何負面的聯想”,就想當然地以此代彼。
不久前,山東電視臺也有個主持人放出了高論,鑒于孔子第七十七代嫡長孫孔德成的去世,建議要繼續(xù)冊封衍圣公,還上升到了維護文化傳統(tǒng)的地步。宋詩已曰:“靈光殿古生秋草,曲阜城荒散晚鴉。惟有孔林殘照日,至今猶屬仲尼家!焙髢删潼c睛之筆可以移來今用,散發(fā)著歷史霉味的東西就不要當作文化來抖落了,那東西只會嗆得大家大打幾個噴嚏。
潮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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