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毛澤東抱緊我放聲大哭
1962年,我要離開毛澤東去天津工作了。
我站在毛澤東床前,他用一只手握住我的手,另一只手在我手背上輕撫。就這么無言地守著,誰也不說話。
我先哭了。我一哭,毛澤東立刻也落淚了。我抽泣著說:“當(dāng)初我不愿來,你借我來,現(xiàn)在我不愿走,你又?jǐn)f我走。你這不是難為我嗎?”毛澤東流著淚嘆息:“我也舍不得你走啊。我和我的孩子,一年見不上幾次面。只有我們是朝夕相處,你們比我的孩子還可親?墒牵业脼槟愕那巴局,我不能誤你的前途。衛(wèi)士長,地位夠高、可也只是團(tuán)級干部,職務(wù)低了!
“我不嫌低,我不要離開你!蔽铱蕹隽寺暋C珴蓶|用手一拉,把我一下子攬入懷中,抱緊我放聲大哭:“銀橋,我死以后,你每年到我墳前來……看看!彼煌5赜檬峙拇蛭业暮蟊,說不出一句完整話。我怕他哭傷身體,先禁住自己哭,再去勸他。一句話沒勸完,我自己早又哭出了聲。
幾天后,我終于灑淚離開了毛澤東。
-一生中最香的半條魚
除紅燒肉外,毛澤東也愛吃鯉魚。在陜北住楊家溝時,賀龍托人給毛澤東送來幾尾鯉魚。恰好江青去河?xùn)|接李訥回來,當(dāng)時看李訥的阿姨就是后來成為我妻子的韓桂馨。
記得伙房周師傅做了兩條鯉魚,江青考慮毛澤東天天吃黑豆,用腦又多,很缺營養(yǎng),就把一條大的給毛澤東吃,她和李訥吃那條小魚。
當(dāng)時,我侍立毛澤東身邊,韓桂馨照顧李訥。李訥一直隨韓阿姨吃大食堂,天天頓頓是煮黑豆,看見魚自然很饞。江青給她夾一口,將筷子倒過來又給阿姨夾一口。阿姨不吃,李訥不答應(yīng)。阿姨只好跟李訥一起吃。江青就用筷子一人一口地給她們倆分光了那條魚。我看到阿姨眼里含了淚。那時還是很有革命情誼的。
毛澤東并不給我夾魚;他獨(dú)自一邊看文件,一邊想事情,一邊吃魚和黑豆。我也并沒想吃那條魚。可是,毛澤東站起來了,指指盤子:“銀橋,吃掉它。“我,我不吃……”“我沒有病,那一面還沒動過么。”“不是那個意思。留著主席晚上吃……”“不要剩,我不吃剩魚!泵珴蓶|說罷便走了。
江青匆匆吃掉碗里的黑豆,招呼阿姨和李訥都走了。他們有意留下我一個人,免得不自在。
那條魚,毛澤東只吃了一面,另一面的肉絲毫沒動。那半條魚是我一生中吃得最香的半條魚。毛澤東不是不吃剩魚,此前此后我都見過他吃剩魚。他就是為了叫我吃,因?yàn)槟嵌螘r間生活太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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