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勐臘縣中老邊境一線勐捧和勐滿地區(qū),活躍著一個規(guī)模達百人的玩鳥人俱樂部——鳥市。不過,這個鳥市與一般的鳥市卻有所不同,這里的每個玩鳥人都有一手捕鳥、馴鳥的技藝。每到周末,還會進行斗鳥大賽,在鳴叫歌唱和格斗廝殺中奪魁的鳥還會被封為“王”。這個鳥市中,75歲老人張陸成養(yǎng)的鳥,已經(jīng)在這里“稱霸”了60年。
中老邊境的奇特斗鳥
17日,周六。一大早,記者來到了勐捧農(nóng)場場部草坪的鳥市,雖然現(xiàn)場有上百人,但不聞人聲喧鬧,只有令人心醉的鳥鳴在此起彼伏。經(jīng)打聽,現(xiàn)場的玩鳥人全部來自臨近的勐滿和勐捧兩個鄉(xiāng)鎮(zhèn),除了附近的勐捧、勐滿兩個墾殖橡膠的農(nóng)場職工外,還有一些來自各村寨的鳥類愛好者。他們一般每到周六凌晨就自發(fā)會聚到勐捧農(nóng)場的場部,各自亮出自己最為得意的作品 ——畫眉鳥,開始互相尋找對手比拼小鳥唱歌的本領,鳴叫聲就是比拼的項目之一,最為悅耳動人的鳴叫能為它的主人迎來不少贊譽。
到了周日,這些人又聚集在27公里遠的勐滿鎮(zhèn),常年這樣周而復始地輪流著形成了這個邊境地區(qū)奇特的流動鳥市。不過與常見的鳥市有些不同的是,這個鳥市除了品種是清一色的畫眉鳥外,幾乎每個玩鳥人手中的鳥都是自己到野外捕回訓練出來的,因而也幾乎人人都有著一手野外捕鳥馴鳥的技藝。
記者目擊斗鳥實況
在勐捧農(nóng)場場部,很多膠工和附近的村民在凌晨割完橡膠后,就提起自己的愛鳥,匆匆趕到鳥市來遛鳥,至上午10點左右,又匆匆離開鳥市返回膠林收膠。但更多的人卻沉浸在鳥市之中,各自將鳥籠的活動門與大鳥籠對接后,兩只躍躍欲試的畫眉鳥就會進入大鳥籠一決雌雄。兩只小鳥在籠中紅著眼睛望著對方,振翅或用嘴啄、或揮爪攻,各使絕技展開肉搏,一旦不敵對方后退,勝利一方也由于有隔離欄而無法隨興趕盡殺絕。這時,心疼自己愛鳥的主人一般只需將活動門關上,兩只廝殺完畢的小鳥就會各自回到自己的籠中。
在這里,記者沒有看到通常斗鳥中的血腥場面,倒好像是兩名歐洲紳士之間既文雅又能分出勝負。不過無論獲勝還是落敗的小鳥,都會得到主人的倍加呵護。不同的是,獲勝的小鳥往往身價倍增,而主人也會受到追捧。
古稀老人4項絕活封“鳥王”
上午11點,結(jié)束了當天的鳥市后,勐捧農(nóng)場武裝部職工何保平的一只畫眉鳥得到了冠軍!氨緛砣ツ暧腥碎_價1.5萬元都沒有搞到手,不過今年由于它原來的主人忙著要去打理生意,被我3600元就撿個大便宜買了下來。”何保平興奮地對記者說:“不過,我們這里有一個沒有人敢挑戰(zhàn)的鳥王!闭f話間,他將記者領到了一位正把玩著兩個鳥籠、精神矍鑠的老人面前,告訴記者,他就是這一帶公認的“鳥王”張陸成。
在張陸成的小院中,沒有看到眾多的鳥籠,他手上只提著兩只畫眉,不過,他珍藏的10余個大大小小的繩套倒是引起了記者的關注。
“過去我家中最少都養(yǎng)著10多只鳥的,后來就都送人了。”張陸成說,他可以和畫眉、鷓鴣、雉雞和布谷鳥“對話”;用牛尾巴做成活扣捕鳥;馴鳥和用口哨模仿鳥叫引來野外的飛鳥是他的4項“鳥技”,別人無法相比,加上自己練成的這些“鳥技”已經(jīng)有60多年了,而且這個流動的鳥市,也都是在他帶動下發(fā)展起來的,因此,大家都把他叫“鳥王”。
上山放牛練成絕技
說得興起之際,張陸成走出屋子嘴一動,一陣悅耳動聽的畫眉鳥鳴唱便從他的口中婉轉(zhuǎn)響起,引得樹上掛著的畫眉鳥也跟著他的音調(diào)唱和起來。最為令人叫絕的是,隨著他口中的鳴叫聲音調(diào)變化,樹上的畫眉鳥發(fā)出的唱和也隨之改變,而且他對著兩只畫眉的無論哪一只發(fā)聲,哪一只就跟著唱和,而另一只決不“插嘴”。
隨后張陸成又分別惟妙惟肖地模仿了鷓鴣、雉雞和布谷鳥的鳴叫聲,并且在他的指點下,記者分出了雄鳥音調(diào)富于變化而婉轉(zhuǎn)悠揚,雌鳥音調(diào)單一“唱功”稍遜的區(qū)別來。張陸成說,馴鳥是個苦差事,如果僅以市場上賣的鳥食喂養(yǎng),那么這些野外捕捉回來的小鳥就會因為“伙食”太差,懶得跟著你一起叫,所以,他每天還得到野外去捕捉螞蚱之類的昆蟲來喂食,粘了葷的小家伙心情舒暢了才會好好配合你。一般圈外人只聽得出哪一只鳥唱得好聽,卻不知道鳥的“功夫”都是靠主人苦心經(jīng)營出來的。
后來,張陸成還向記者展示了他捕鳥的絕技。 “這些技藝都是我6歲時由于父母雙亡,幫地主上山放牛時練出來的!睆堦懗烧f,解放后他參軍一直到1993年退休時,這些技藝都沒有荒廢過,因此60余年來自己所捕獲訓練出來的鳥類“歌唱家”,就連自己也數(shù)不清了。這樣的“鳥王”生涯,除了給別人帶去生活的情趣和歡樂外,也給自己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獲。(首席記者 戴振華 通訊員 楊家茗 攝影報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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