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收徒弟是舊戲班子的做派
周立波會不會是一個隨時可能消失的文化現(xiàn)象?以趙本山為代表的“二人轉(zhuǎn)”,有非常巨大的“劉老根舞臺”,還培養(yǎng)了那么多徒弟;郭德綱有他的德云社,相聲是僅次于“二人轉(zhuǎn)”的曲藝形式。周立波的前景最不被看好。他出不去上海,在臺上不停說兩個多小時,這是他個人的才華,不是任何一個滑稽戲演員都能做到的。
而這些在周立波眼里都不是問題。
青年周末:周立波現(xiàn)象能持續(xù)多久,這是很多人都在問的一個問題。
周立波:我都不擔心,大家更不用擔心,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上我崇尚隨遇而安,不會有那么多顧忌。
青年周末:有人說您把“膽兒大”當成噱頭,拿領(lǐng)導人說事兒。您率先這么做了,所以成了焦點。長此以往呢?
周立波:用“敢”這個字已經(jīng)不恰當了,敢只需要勇氣,對吧?不理性不智慧。我是“會”,可以調(diào)侃南北文化,中西文化,但調(diào)侃本身意義是積極的,善意的,不帶傷害的。我不會刻意拿什么當噱頭,我想讓你笑就一定可以,笑是我的手段,送達是我的目的。大凡曲藝演員都是以笑為終極目的。而我是用笑來達成我和觀眾的共鳴和反思。
就如《笑侃三十年》,我想達成的思想是,通過對往事的回憶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什么都沒有失去,因為我們本來就一無所有。
青年周末:集體回憶是您涉及的一個重要題材。這些說盡了,您的生命力又在哪里?
周立波:懷疑我的人一定是不了解我的人,回憶是我的一部分,但不是全部。我在創(chuàng)作上的動力是很澎湃的,跑車級。我嘴里的段子,三個月以上就算老段子了。我的新作《我為財狂》,說了很多通過價值觀、財富觀、人生觀、處事觀聚集起來的生活智慧。我會告訴你怎么理財,為上海未來的房產(chǎn)走勢定義。然后告訴你為什么會這樣。
青年周末:靠什么來保持創(chuàng)作力?
周立波:閱讀對我來說是生活的必需。我二十幾歲就非常喜歡看書,這是我的常態(tài),不是為了寫段子才去做。
除了閱讀,還有網(wǎng)絡(luò)、朋友。我喜歡結(jié)交比我好的朋友。這不是勢利。唱好戲交高人。和比你差的人交往可能你會居高臨下,暫時得到愉悅,但浪費的是你的時間。我愿意永遠做個學生。
青年周末:你的經(jīng)歷給你帶來了什么?你下過海,經(jīng)過商,出過國……
周立波:什么樣的見識就有什么樣的談吐。我去了國外,生活了很多年,做了那么多生意,所以我在臺上談財經(jīng),下面很多是財經(jīng)專業(yè)人士,我一點都不自卑,我充滿自信。為什么?別人不會說周立波在瞎掰,別人會說周立波說出很多我們知道但說不清楚的東西。我用三分半時間把整個金融海嘯全部說清楚了。
青年周末:孤軍奮戰(zhàn),能支撐多久呢?
周立波:海派清口元年是在2006年12月,還在創(chuàng)立階段。海派清口沒有了,除非是新聞沒有了,時事沒有了?赡軉?不可能。
我個人是非常反感收徒弟的,這讓我馬上想起那個舊戲班子。我不屬于這類人,也不好這一口,如果有人叫我?guī)煾滴視盒。我會找志同道合的同仁,但必須是有故事的人。比方說姚明說我不想打球了,想說海派清口,那我一定教他。
我也沒有去想過繼承問題。一百年前沒有周立波,但一百年以后上海人知道曾經(jīng)有個周立波,這我就滿足了。
◎文/本報記者 顏雪嶺 ◎攝影/本報記者 呂家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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