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格即命運這句話,用在劉曉慶身上實在貼切不過。20年前,連載于上海文匯報的自傳《我的路》,是她對自己截至當時藝術和生活的一個總結。這之后的20年,爭強好勝、口無遮攔的劉曉慶,在影視界、商界經歷了云端谷底的起伏跌宕。在因稅案羈押422天之后,她又回到了起點,作為一個演員,重新站在了聚光燈下。日前記者(文匯報記者)在北京見到了這位“老熟人”。
從去年8月16日取保候審出獄,到記者離開北京的1月9日,175天的時間,劉曉慶已經和正在拍攝的影視劇有《永樂英雄兒女傳》、《誰主沉浮》、《江山美人》、《281封信》、《我的兄弟姐妹》,已簽約的有《寶蓮燈》、《神兵》、《京城四少》等。在京的幾天里,從《281封信》到《我的兄弟姐妹》,從片場到家中,記者看她拍戲,和她聊天,重新感受“一切從零開始”的劉曉慶。
見到記者又驚又喜,鬢角起泡一笑了之
北太平莊某辦公樓的4樓,被改裝成了《281封信》中的娛樂公司辦公室。這里離北影只有幾分鐘的路程。一身黑白職業(yè)裝的劉曉慶見到記者,既意外又高興,匆匆招呼之后又回到鏡頭前。
這場戲是她演的娛樂公司老總與年輕人策劃歌手參賽曲目。因為燈光、機位、改詞的原因,拍了好幾遍。修妝的時候,記者發(fā)現她的鬢角起泡潰破了,她笑說是連著在橫店沒日沒夜拍古裝戲,粘頭套過敏鬧的,“已經不那么疼了,沒事”。那輕松的口氣,讓記者想起17年前在《芙蓉鎮(zhèn)》片場初識劉曉慶,因為學做米豆腐練推磨,她的手上起泡潰爛,也是這般一笑了之,當時謝晉直夸她敬業(yè),說她有這用功勁兒加上“中國最好女演員”的心氣,能成功是必然的。
《281封信》是一部青春偶像劇,作為配角的劉曉慶戲份不多。“我現在是回到起點,不在乎主角配角的!碧孤实膭詰c還告訴記者,原本這是曉慶公司策劃的戲,現在這戲是別的公司在做,雖然還擔了制片人、監(jiān)制等頭銜,但她表示自己不會管錢上的事。說著話,要拍年輕女主角的特寫了,劉曉慶馬上將手指放在唇上,現場頓時一片寂靜。
在此吃盒飯很滿足,每天只睡四五小時
中午劉曉慶邀記者和她一起吃盒飯。榨菜炒肉絲、燉白菜、蛋花湯。她一邊吃,一邊聽記者講去年5月《芙蓉鎮(zhèn)》劇組重回芙蓉鎮(zhèn)的事兒。說到曾把著手教她做米豆腐的大嫂如今開了店住進了樓房,說到當年她背上的娃娃已經到縣城上學,說到好多村民家里還貼著與她的合影。劉曉慶聽得認真,問得仔細。她說拍《芙蓉鎮(zhèn)》的情景就像在昨天,工作著,快樂著,美好著。
沒能隨劇組重回芙蓉鎮(zhèn),是劉曉慶心頭的隱痛。6月,她本人就因曉慶公司稅案被拘捕,度過了人生中難忘的422天。她說在獄中時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做演員,現在吃著劇組的盒飯,自己已經很滿足了。
如今她的拍戲合同已經排到了年底,幾乎沒有空隙。稅案還沒有了結,一大家子還得靠她開支,劉曉慶好像又回到了20多年前疲于走穴的時期,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。“不過等掙的錢夠還債夠過日子了,我會靜一靜,認真挑選我最想演的角色。未來的人生,我覺得還就是做一個演員的好!
不會寫什么在獄中,已懂得自由真情惜福
天黑時分,劇組收工了。不時有年輕演員跑來請教造型、臺詞,劉曉慶指點得很詳細。開車的還是以前公司的司機小齊,依然搶著開門、關門,憨憨地笑。三環(huán)路上已是萬家燈火,閃爍的霓虹燈迅速在車窗邊閃過。汽車拐上高速公路,男友阿峰不停地和劉曉慶說著戲里戲外的家長里短,看著他呵護備至的關切,不禁想到剛才化妝師蘇紅的感嘆:“曉慶終于找到可以同甘共苦的另一半,她和阿峰就快結婚了!
在家里,劉曉慶偶爾也上網,這些天,一篇所謂劉曉慶在海外有巨額財產的消息成了網上的熱門話題。李肖霖律師打來電話,告知已經向發(fā)布這個不實消息的媒體發(fā)出正式律師函,要求對方道歉。擱下電話,劉曉慶說:“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明白,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比自由更可珍貴的了。”她說:“我不會寫什么《劉曉慶在獄中》的書,那些酸甜苦辣的教訓和人生感悟,我只會收藏在心里,受用一輩子。”至于玫瑰園的水電、按揭還有律師費,出獄前都是好心的朋友們幫忙墊付的,現在她還在用拍戲的錢還……“我這人大大咧咧的,經過了這件事,才真正懂得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是自由和真情,懂得惜福兩字。我會好好地開朗地活著!
重回北影,從零開始,喜歡樸素母親造型
9日離開北京前,記者趕到北影《我的兄弟姐妹》劇組與劉曉慶道別。
化妝間里,她正在梳辮子,一邊和聞訊過來看她的北影老演員樊姨聊著。在這部戲里,她演的艾蓮是右派的老婆、4個孩子的媽。穿上花棉襖,在《281封信》里時尚干練的老總一下子變成了上世紀70年代樸素內向的母親。劉曉慶很喜歡這個造型,這讓她想起了以前拍攝《許茂和他的女兒們》、《芙蓉鎮(zhèn)》等的情景。其實她以前沒少演底層人物,只是后來看多了她的古裝美人,一時竟讓人對她的這種造型有些不信。這是她進組的第一天,5點就起床出門,估計得拍到天黑。導演對她和李幼斌的對手戲很滿意,進度順利。
走出北影,大門口圍著幾十個等待機會的“北漂”演員,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拍戲的甘苦。忽然想起20多年前的劉曉慶,不也是這樣起步的嗎?祝愿“從零開始”的劉曉慶,以后的路還是能靠自己的雙手和勞動,走得穩(wěn)當,走得平安。
來源:上海文匯報、記者:陳曉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