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6月初,7名聾啞婦女在兩天時間內相繼出現(xiàn)在溫州文成縣,向當?shù)鼐脚e報一起10多年前的“丑事”:當年她們就讀于文成育才聾啞學校時,曾被該校的聾啞“副校長”趙某強奸。
6月9日,趙某被文成警方控制,坊間瘋傳此事。有人說,趙某是被人報復了。也有人說,為何事發(fā)當年,那么多“受害”女生無一人報案?事隔多年后,卻在短時間內“不約而同”從溫州各地陸續(xù)趕往文成,舉報此事?
警方已申請批捕“副校長”
舉報趙某的7名婦女,年紀都在30歲左右,早年曾在文成育才聾啞學校就讀,當中有人已嫁出文成縣。
昨天下午,記者來到文成大峃鎮(zhèn),找到了舉報人吳某的娘家。
老人說,女兒今年37歲,在文成育才聾啞學校就讀時只有15歲,三年后便離開了學校,“當時女兒跟我說,有個姓趙的副校長總是‘欺負’她。家里人商量后,就不讓她再去那里上學了,當時沒有報案。現(xiàn)在她們覺得還是要報案,就一起去了!
在文成縣金爐鄉(xiāng),另一名報案人的父親說,女兒12歲時到聾啞學校讀書,就讀4年間從不知女兒遭受過侮辱。他每次去學校接女兒回家,趙某還會熱心留他吃飯。
接到7名婦女報案后,文成警方以涉嫌強奸罪對趙某實施刑事拘留。
7月9日,文成警方向文成檢察院申請批捕趙某。警方表示已掌握了至少3名婦女遭強奸的相關證據(jù),可以判斷趙某存在犯罪行為。據(jù)知情人透露,趙某已向警方供述了“多次對多名學生強行發(fā)生性關系的犯罪事實”。
“副校長”家人稱遭“報復”
6月9日下午,民警突然出現(xiàn)在文成育才聾啞學校,帶走了“副校長”趙某。
從那天開始,趙某的岳父周洪寬就常常一個人坐在樓前,嘆息不止。他是這所學校的創(chuàng)辦人。
周洪寬說,趙某和女兒周秀英,是溫州一所聾啞學校的同班同學,畢業(yè)后,兩人都在一家五金廠工作。1988年,他辦起了育才聾啞學校,把兩人叫回來,改行做了老師。女婿教語文和地理,平時管理學校的日常事務。
“開始,學校的法定代表人是我,所以大家都叫我校長,叫趙某副校長。不過,都沒有任何書面形式的任命!敝芎閷捳f。
學校創(chuàng)辦第一年,招了13名學生,其間最多時一年有43名學生。那些學生大多在八歲至十幾歲間,女生占了近半,教學內容以常用漢字和生活常識為主。
在周洪寬眼中,趙某知書達禮,為人本分!八彩且粋聾啞人,能做到這樣,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。如果他人不好,我怎么會將女兒嫁給他?”周洪寬說。
透過鐵門,學校一塊黑板上,寫上了一首打油詩,“常人難解聾人心,師生本是手足情。學生告師心何在?善惡自有后人評!敝芎閷捳f,這首詩是他寫的。
周秀英向記者出示了一份蓋有指印的“報告”,并稱已送給有關部門。
“報告”中寫道:“今年大約4月份,吳某某、金某二人以吳某某姐姐10年前和我丈夫發(fā)生性關系為由,發(fā)短信進行敲詐勒索……要求我丈夫給7萬元……陰謀失敗,他們就串通我丈夫10多年前的許多學生,一起去告發(fā)我丈夫所謂的‘強奸案’!
周秀英表示,文中三位女性10年前均為趙某的學生。至于這個舉報緣由,她也是從其他聾啞人口中得知,手頭沒有證據(jù)。
周洪寬聯(lián)想到,趙某經(jīng)常幫助警方,擔任涉及聾啞人犯罪案件的手語翻譯。2001年8月,女婿曾協(xié)助警方參與破獲一起文成聾啞人搶奪46.3萬元的案件。周洪寬懷疑,在“強奸案”報案人當中,有當年搶奪者的親屬,“他們可能是在報復!
“報復論”依據(jù)不足
帶著趙某家屬的猜測,記者采訪了文成公安局潘副局長。
潘副局長說,就警方目前掌握的情況,認為趙某已構成犯罪。因案件還在調查中,具體案情尚不便透露。
對于趙某家屬提出的“報復論”,潘副局長表示,警方接到報案,一般只負責調查案件本身,只要舉報屬實,不論報案人出于何種動機舉報,并不影響案件性質。
潘副局長說,就他了解到的情況,周秀英所說的“敲詐”情節(jié),警方目前尚不知曉。對趙某進行審訊時,他也沒有提及此事。
至于趙某曾多次協(xié)助警方,破獲一些涉及聾啞人犯罪的案件,文成警方給予了證實!敖鼛啄,只要有涉及聾啞人犯罪的案件,一般警方都是請趙某擔任手語翻譯,支付一些酬勞。不過,他從來沒有向警方反映受到過相關威脅!迸烁本珠L說,趙某在這些案件中的作用,也僅限于手語翻譯工作,并不是提供破案線索。(今日早報 作者: 解亮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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