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前,第一次在東吳大學演講,他花了比演講費高二倍的錢買參考書做功課,到現(xiàn)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演講題目〈從歌詞解構現(xiàn)代語言〉,背數據、擬大綱、做小抄,“嚇得皮皮挫,想說我好好的日子不過,干嘛來演講!”
后來,愈講愈自信,演講對他而言駕輕就熟。有一回到臺南成大演講,坐上高鐵到了臺南,又上了出租車,直接到成大,演講完又坐出租車,沿路看著街道、小吃攤、人群,連腳都沒有踏上臺南的土地,又直接搭高鐵返臺北。
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這樣忙碌的日子,變成方文山的生活。爸爸將他的剪報貼在神明桌旁,而他賺了錢替爸爸買新車,自己的車卻在貸款。媽媽向鄰居說起兒子,口氣中有著與有榮焉的驕傲。
“那是一種家庭的穩(wěn)定力量,讓我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,都會想到這樣會影響到別人,而不是只有自己!边@種家庭影響力對他而言,愈來愈強烈。也因為“把興趣當成工作,所以自己也忙得很愉快!”
對于未來的創(chuàng)作方向,會不會走向社會批判風格,帶起另一波風潮?方文山說:“寫這個不見得有人會唱呀!”他談起了市場趨勢,以及他自己的個人定位。
因此在這個連語言都嫌快餐的年代,他帶點文言的歌詞竟成為市場主流,拼貼成詩意滿布,自我風格強烈的《娘子》、《東風破》、《青花瓷》等。
進入唱片圈九年,不由得讓人佩服他的聰明,他將雨聲、籬笆、水氣、青苔,一切他喜愛的事物寫進詞中,像一只水中蛟龍,習慣了這一切,可以在主流市場中,自在幽游,卻悄悄的拼貼建構他的國度。
訪問到最后,方文山眼皮已經彷佛千斤重,聲音愈來愈微弱。但是當他回到小房間,看到自己建構的長安城池,眼睛又忽地一亮,開始認真拿起小房子,一筆一畫細心著色。他笑著說,假如住在這里頭,當然就要當皇帝。
既然是皇帝,那一定有后宮佳麗三千啰?方文山這時竟然靦腆起來,笑說:“只要一個就好了啦!”難不成像〈發(fā)如雪〉里所寫:“繁華如三千東流水,我只取一瓢愛了解!庇袥]有那么專情?
另一項殊榮 摘金馬!
徹夜不眠的長安城君王方文山,在采訪過后一天,參加第四十四屆的金馬獎頒獎典禮,和周杰倫合作電影《不能說的‧秘密》的同名電影主題曲,一舉摘下本屆金馬獎的原創(chuàng)電影歌曲獎。
方文山上臺領獎時,依舊戴了一頂卡車帽,配上簡單的西裝外套,一貫隨性的裝扮,讓主持人藍心湄戲稱,這是他最正式的一套服裝。方文山笑稱,沒想到寫歌詞也可以和《色‧戒》的女主角湯唯握到手。
看來堅守“三不一沒有”的方文山,不當藝人,當個公眾人物,也是好處多多,如今最忙碌的作詞人站在金馬獎的舞臺上,和亞洲小天王,一同共享“君臨天下”的成就感,方文山發(fā)揮他過人的本事這在商業(yè)導向的市場里,又默默為他的“方道·文山流”拼貼出輝煌的一頁。 (文/李嘉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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