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今年4月1日退出流通市場的1953年版伍分紙幣正面圖案上,記載著一則驚心動魄的故事:起義后的國民黨招商局的“海遼”號客貨輪正向著已經解放的大連港全速前進!
“海遼”輪成為策反對象
1949年1月下旬,平津戰(zhàn)役取得最后勝利,人民解放軍乘勝南下。南京、上海等沿江大城市處于人民解放軍的直接威脅之下。蔣介石為保存實力,令國民黨招商局一分為三,一部分船只留在上海,大部分船只開始向臺灣、香港撤退。
中共香港工委根據中共中央指示,對國民黨政府駐港企事業(yè)單位,包括香港招商局,開展統(tǒng)戰(zhàn)工作。當時,中共中央在海外建立的第一個對外貿易機構——華潤公司,正好與香港招商局有著業(yè)務往來。因此,中共香港工委決定,由華潤公司直接參與策反招商局在港船只的聯絡工作。
中共香港工委副書記潘漢年找到華潤公司總經理楊琳(原名秦邦禮,系博古的胞弟)商議,決定通過華潤公司下屬的“東方”輪船長劉雙恩相機開展策反工作。經過認真的思考,劉雙恩選擇了“海遼”輪。
“海遼”輪是國民黨招商局的一艘大海輪,船長叫方枕流,時年33歲?箲(zhàn)后期,劉雙恩在“峽光”輪任船長時,方枕流任大副。其間,劉雙恩曾多次送進步書籍給方枕流看,以后兩人也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。
“海遼”輪突然駛進香港錨地
6月的一天,“東方”輪和“海遼”輪同時停泊在香港錨地。劉雙恩趁機與方枕流徹夜長談。
劉雙恩首先向方枕流通報了招商局“中102”登陸艇配合國民黨第三傘兵團在海上起義的消息。方枕流非常興奮,決心效法。劉雙恩叮囑說,要等待時機,做好充分的準備。原來,招商局害怕所屬海輪出逃解放區(qū),對每次航行的燃料控制得非常嚴。而從南海各港口駛向大連港,必須儲備足夠10天航行所需的燃料。
8月下旬,“海遼”輪被調往海南島的榆林港拉軍差。在駛返廣州港途中,方枕流以加油為由,于9月15日突然將“海遼”輪泊進香港錨地。他找到劉雙恩,態(tài)度堅決地表示,這次,“海遼”輪已經準備了足夠的油料,機會難得!這一提議得到了中共香港工委的批準。
9月18日,“海遼”輪接到臺北招商局電令,令其與其他在港船只于20日晨啟航,去汕頭運兵,馳援舟山。中共香港工委認為,“海遼”輪駛往解放區(qū)的時機已到,指示華潤公司和方枕流:做好一切準備,選擇安全航線,近日尋機開往大連。
勝利抵達大連港
1949年9月19日下午6時,香港招商局下班后,“海遼”輪未拉汽笛就悄悄啟航了。晚9時整,方枕流將全體船員集中在餐廳,宣布:“海遼”輪正式舉行起義,開赴解放區(qū)!由于事先做了周密部署,控制了少數反動分子,局面很快穩(wěn)定下來。
“海遼”輪按照事先選好的航線,加速駛向菲律賓北面的巴林塘海峽。新任大副席鳳儀率領船員涂掉船上所有的“海遼”字樣,改裝了船形,不再與任何電臺聯系,并實行燈火管制。28日晨,一艘漆有“安東尼”號標志的海輪突然出現在大連灣,拉響了破曉的汽笛。經過八天九夜的航程,經過偽裝的“海遼”輪勝利抵達大連港。
10月24日,毛澤東發(fā)來電報,祝賀“海遼”輪起義成功。“海遼”輪起義成為中共地下組織直接領導的第一艘海輪起義。(《黨史博覽》2007年第7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