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了這方面的錯誤,他肯定會變,這次的教育后他應該比以前更誠實,不應該比以前壞。
———許彩亮
在這個事情中他并不重要,這件事情主要體現在咱們中國的法律上,(相比之下)他本人太小了,微不足道。
———許彩亮
“本意是想把錢取出來,保護好還給銀行”,“兒子好多地方沒說實話”,“希望判兒子三個月”……許霆案重審雖然已過去數日,但許霆父子庭內庭外不少言論仍有余波,此事也仍然是社會各界關注的焦點。昨日,許霆的父親許彩亮約見本報記者,將重審后的感受與想法一一道來。
“99%的人都會說他說謊”
記者:庭審后你說許霆表現不好,到底什么地方不好?
許父:他說了謊話了,他一說這個謊話大多數人都能聽出來,我讓他們自己判定什么是謊話。因為我知道自己兒子是比較誠實的,可他說替銀行保管財務,以前在筆錄上都沒有,這次怎么突然有了這種想法,這肯定是謊話。我沒想到他會這樣,99%的人都會說他說謊。這次開庭我們處了下風。
這也不是他的意見,我覺得是有人教他這么說的。也可能是里面的人給他說了外面的形勢,為了想自己早點出來,說了這話,我覺得特別氣憤。當時在法庭上我就氣得想上去罵他,甚至打他兩下。
這話不僅我聽著是謊話,包括所有的媒體、觀眾、網友不是都認為他不誠實了么?這是明擺著的事實。
記者:除此之外,您對他其它時候的表現感覺怎么樣?
許父:這次開庭和上次開庭相比,狀況大不一樣,(許霆)說話聲音高了,狀態(tài)比以前都好。第一次開庭他很弱,現在他肯定是看到希望了。但(看到希望)也不能說謊!有好多事情,你實話實說,才能得到一個公平的結果。要是結果不公平,那一定和你說謊話有極大關系。
“他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孩子”
記者:兒子的案子還沒完,這個時候你公開表達對兒子的不滿,不怕造成不好的影響么?
許父:這對他不會有什么,犯了錯的人也能變好人嘛。浪子回頭金不換,他的前途不會因為這個就改變了,關鍵還是看他自己。
記者:兩次庭審許霆變化大么?
許父:有,第一次開庭他沒那么多想法,什么都是說實話,也沒有說替銀行保管錢財。這次他純粹想給自己做一點辯護。他也知道外面的輿論鬧得這么大。
這次他說的和(之前的)筆錄相比,大概有兩成差距,差別主要在取款的說法上,那個差距實在太大了,還有一些就是細節(jié)。
記者:你覺得他的這種改變符合在你心中的印象么?
許父:肯定不符合啊,要不我也不會馬上就知道那是謊話了。他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孩子,基本上不撒謊。
“他本人太小了,微不足道”
記者:從法庭上出來,你說“最好判三個月”。
許父:這是隨口說的,我被記者問得不行了,就說“讓我說就判三個月,現在已經關了九個月了,早該出來了”。這是我的原話,這是說笑話的一句話。我有什么權力說判三個月?我有什么權力說無罪釋放?
記者:你怎么看這件事對兒子前途的影響?
許父:對他前途沒有影響,不但沒有影響,而且他出來,很多單位還會想聘用他,試試他到底誠實不誠實。犯了這方面的錯誤,他肯定會變,這次的教育后他應該比以前更誠實,不應該比以前壞。
記者:這件事情是不是已經成為許霆是否誠實的一塊試金石?
許父:在這個事情中他并不重要,這件事情主要體現在咱們中國的法律上,(相比之下)他本人太小了,微不足道。關鍵看中國的法律,這才是真正的試金石。
若定盜竊罪,就不會還錢
記者:許霆庭審最后說希望父母兌現對他的承諾,到底是什么樣的承諾?
許父:在寶雞往廣州的火車上,他用公安的手機最后一次給我打電話。電話里說,(讓我)把錢帶上,湊上,再請上律師,到廣州來把這個事情處理了。我說這沒問題,錢我?guī)Я耍劣谶不還,我沒說到廣州就把錢給還了。
記者:庭審時許霆看到你了么?
許父:這次開庭他看到我了,還對上了眼,上次只看到個背影。(他)看到我的時候我是很嚴肅的。因為我對他說不誠實的話已經生氣了,你說我能對他有好臉么?嚴父、嚴父,那必須是對他要嚴。他看到我,也不會覺得我高興了,見到他了,不是那么回事。
他當時想站起來感謝大家,他表達的是感謝,可表達(不好),他就是那樣個水平。
記者:現在大家都很關心這筆錢你怎么處理?
許父:現在兒子定了這個罪了,犯了刑法了,這個錢還怎么還?如果一開始銀行不報案找到我,我就不會說不還款了,無論我們怎么想辦法都會還。可現在報警了,這個款你要是交了,是不是認罪?認他犯了法了?那后來的爭議一定不存在了。(如果)交了錢了,認了罪了,各方面再關注這個就沒用了。
記者:在你看來,還了錢了就是認罪了。
許父:對啊,那肯定認罪了,錢交到公安(機關),不是直接交到銀行,那你不是認罪了?這個罪就定下來了。處理的結果定下來,該退賠的退賠,該補償的補償,我就是這么想的。但我和律師一再聲明,如果定了盜竊罪,我是一分錢都不會還的。
記者:那什么情況下還?
許父:就是無罪啊,民事責任。這是很簡單的事情。把“盜”、“偷”加到我的人品上,我是絕對不容忍的。
記者:你和兒子平時溝通多么?
許父:一溝通就吵架,因為他的想法和我的不一樣,他有好多年輕的想法。但他還是很尊重我。
兒子當了犧牲品,我也沒有辦法。真的判(有罪)了,我也真沒有辦法。錢不重要,我孩子的判決才重要,現在最重要的是中國這條法以后會怎么樣。(記者 周皓 實習生 魏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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