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藝謀:我是一個很性情的人,我受到的關(guān)注度很高,有的時候不僅僅是國內(nèi),還有一部分外國人。奧運會帶給我更多的這樣的關(guān)注,都是很慶幸的,是應(yīng)該感恩這個時代的,所以我從來不驕傲,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樣,我沒有說過狂話,沒有放過狂言,我對同行都表示了最大的尊重,我沒有在任何媒體上指名道姓地抨擊過任何一個同行,相反的我可能還常常被別人拿來說,這其實都是對這個時代感恩的結(jié)果,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的結(jié)果吧。所以觀眾如今這么關(guān)注我,已經(jīng)積累到這個程度了,我也做事就更認真。那么即便是我這個電影去選擇了一種市場類型的電影,那么我也用最大的熱情和認真把它走完,希望能維持、保持觀眾對我作品的信任度。
記者:有的人說電影夢想,我覺得所有的導(dǎo)演,包括觀眾對電影都有一個概念,您認為電影是什么?您怎么給電影下定義?
張藝謀:電影是綜合性的,你不能從一個角度單一地解釋它,籠統(tǒng)地講,它確實既是商品也是文化,當然它又承載了許多其他的東西,讓我自己看,電影是現(xiàn)階段在人類文化史上傳播最為廣泛的、影響力最大的一種藝術(shù)形式或者說是一種產(chǎn)品形式,所以它就自然而然地具備了所有的這種關(guān)注度。如果電影是你說的那個夢想,那大概就是你個人的一個東西了,這是我做夢的一個過程,那個就是創(chuàng)作上的東西了。總之我也不能對電影下結(jié)論,它的這種多元性和多異性的功能和目標,才是電影。
記者:請談?wù)勲娪拔磥淼陌l(fā)展?
張藝謀:電影未來的發(fā)展,當高新技術(shù)不斷地更新和改變的時候,人類會步入一個新影像時代,這個新影像時代會徹底改變電影的制作方式和觀看方式,最終是什么樣?100年以后真的都想不出來,但是一定是一個影像時代。你看現(xiàn)在的影像時代影響了我們多少人,我們現(xiàn)在的小孩從小生活在影像時代的氛圍中,現(xiàn)在的小孩兒比我們那個時候小得多,可他們接受影像的信息不知道是我們的多少倍啊。
每一次“新畫面”拿到我的新電影,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,是這樣的一種感情。張藝謀說,實際上作為導(dǎo)演,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。“有多少導(dǎo)演都在抱怨發(fā)行公司沒有善待他的孩子?我們從來不發(fā)生這個問題,因為他是你的專營店!
關(guān)于未來——電影就是我們的孩子
記者:明年要開拍的《山楂樹》和《金陵十三釵》還是跟“新畫面”合作?
張藝謀:對。
記者:您覺得跟“新畫面”張偉平的合作方式,是不是更適合您個人的特點?
張藝謀:你說的對,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跟“新畫面”,我欣賞張偉平這種所謂叫專營店式的風格,因為既然它是為你開的專營店,你就沒有什么不滿足,只是去推銷你一個人的作品,何況這個老板跟你是二十年的朋友、兄弟一樣的感情,所以你完全不想還需要換什么人,我們就根本不作他想。正是因為他們是這樣的專營店,所以我覺得,每一次“新畫面”拿到我的新電影,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,是這樣的一種感情,所以實際上作為導(dǎo)演,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。有多少導(dǎo)演都在抱怨發(fā)行公司沒有善待他的孩子,我們從來不發(fā)生這個問題,因為他是你的專營店,有時候你會覺得張偉平,他比我還要喜歡這個孩子,不允許別人說不好。他有的時候這么固執(zhí),所以這種合作是你人生最滿足的了。
記者:您這幾年不僅拍電影,跨界也非常大,《圖蘭朵》、《奧運會》、《劉三姐》等印象系列,您還有所謂的電影之外的“不務(wù)正業(yè)”嗎?
張藝謀:其實也沒有什么了,所謂電影之外的創(chuàng)作活動,其實從根上都是人家找我,不是我主動出擊想做拓展空間的嘗試,都是人家主動找我,從最早的1997年的歌劇開始主動找我,到后來的芭蕾舞,到后來的大型活動室外演出,到最后奧運會開幕式,要是首先選擇你。當然這些事情都不是壞事兒了,它確實也是藝多不壓身,它實際上也拓展更多的空間,也許我有一些另外的事兒,我沒做過,如果哪一天人家找到我,時間允許我也可以嘗試,但實際上我主業(yè)還是拍電影。
對于女性,張藝謀當然是一個異性,所以他“就會有塑造她的荷爾蒙沖動,就愿意去費心思打扮一個異性,讓她有光彩,這都是天然的一種。”
關(guān)于女性——拍一部純女性題材電影
記者:您很擅長拍女性題材的電影,但我認為您好像還沒有拍過純女性題材的電影?
張藝謀:對,這倒是,幾乎全部是女演員,明年年底開拍的《金陵十三釵》算是填補這個空白吧,因為那個里面除了一個外國人之外,基本上全是一些女人的故事吧。
記者:您是一個有時代感、有責任感的藝術(shù)家,作為女性記者,我很想知道您如何看待女性?
張藝謀:我以前的電影很多是關(guān)于女性的,曾經(jīng)有一度外國人給我的評價就是女性題材導(dǎo)演,他們常常會問,你為什么要拍這些女性的題材?我也要給自己找一些說法,比如包括女性的故事很感人,包括中國的女性所處的社會地位和他的歷史發(fā)展等等,但是實際上我真沒有刻意去選擇傾向于女性或者男性,就是一種帶有盲目性質(zhì)的選擇,沒有一個故事是從兩性角度去選擇題材的,但是又趕上了許多題材是以女性為主。看待女性當然我是一個異性,這樣就會有塑造她的荷爾蒙沖動,你就愿意去費心思打扮一個異性,讓她有光彩,這都是天然的一種,人人都會有的。 記者 陳 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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